2022年7月的柳州,盛夏的热浪裹着柳江边上螺蛳粉摊的酸辣香,飘满了整条街巷。58岁的黎绍棠退休前是当地机械厂的钳工,布满老茧的手如今每天帮老伴打理摊位,从清晨五点的备料到深夜十点的收摊,忙得脚不沾地。
他总说“老钳工的身子耐造”,却改不掉半辈子的习惯——早餐会喝一碗白粥,偶尔配少量炸花生,还会喝二两米酒;午餐在摊位上吃老伴提前准备的米饭和清炒时蔬,偶尔也会吃几口螺蛳粉;晚餐收摊后,有时会和老伙计们去夜市撸串喝啤酒,多数时候还是回家吃家常菜。
黎绍棠不爱去医院,2022年10月单位组织体检,他查出血压有点高,随手把报告单塞进口袋就忘了。
唯一的爱好是每天收摊后,坐在藤椅上就着台灯看《大宅门》,看到凌晨一两点是常事,老伴劝他早睡,他总摆手:“人老了觉少,不如多看两集戏。”
偶尔老伙计约他去柳江边上散步,他也推脱“忙着呢”,唯有说起日常保健,他倒有自己的坚持——2022年10月,听退休前的老同事说某类保健产品能调理身体、保健康,他立马托人从外地买了三大盒,每天早晚雷打不动用温水冲两杯喝,连老伴让他去医院复查血压的事,都被他以“吃着这东西呢,错不了”挡了回去。
2023年5月12日晚上九点半,黎绍棠刚把最后一张折叠桌擦干净,突然觉得上腹有点发沉,像揣了块湿抹布。他以为是今天饮食不当,靠在摊位旁的树干上揉了揉,想着歇会儿就好。可没等半分钟,一股烧灼感从胃里往上窜,像吞了团滚烫的焊锡,顺着食道直烧到喉咙口。
他皱着眉找水喝,刚灌下两口,突然一阵刺痛扎进胃里,比当年在机械厂被铁屑划伤手还疼。“哎哟!”他捂着肚子蹲下来,额头上的汗瞬间冒了出来,顺着皱纹往下淌。老伴见状赶紧过来扶他,却被他推开——那疼痛越来越烈,像有把铁钳夹着胃壁往死里拧,连呼吸都带着牵扯痛。
周围还有几个没走的食客围过来,有人说“是不是吃坏东西了”,有人赶紧拿手机打120。黎绍棠的手开始发颤,指节因为用力按肚子而发白,视线也慢慢模糊,耳边只剩老伴焦急的呼喊。
“胃……胃里像要炸开……”他勉强挤出一句话,接着眼前一黑,重重倒在地上。
2023年5月13日,市人民医院急诊室里,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格外刺耳。黎绍棠的生命体征很快出来:血压152/95mmHg(正常范围90~139/60~89mmHg),心率108次/分(正常范围60~100次/分),体温37.2℃(正常范围36.0~37.2℃)。
血常规显示白细胞计数11.2×10⁹/L(正常范围4.0~10.0×10⁹/L),中性粒细胞比例78%(正常范围50%~70%),提示有炎症反应。
急诊医生安排了腹部超声和胃镜检查,超声排除了胆囊结石和胰腺炎,胃镜则清晰显示:胃窦部黏膜有3处直径约0.3~0.5cm的糜烂灶,黏膜充血水肿明显,取组织活检提示慢性炎症。血淀粉酶、肝肾功能等指标均在正常范围,幽门螺杆菌检测呈阳性(DOB值8.7,正常范围<4.0)。
“确诊了,是慢性糜烂性胃炎伴幽门螺杆菌感染。”急诊医生拿着报告单跟黎绍棠的老伴解释,“不算严重,但这次急性发作是因为糜烂灶刺激到了神经,加上长期饮食不规律、重油重盐,才会这么疼。”
针对黎绍棠的病情,医生从2023年5月13日起制定了规范的治疗方案:首先用四联疗法根除幽门螺杆菌(两种抗生素+一种抑酸药+一种胃黏膜保护剂),按规范疗程服用;之后继续服用抑酸药和胃黏膜保护剂一段时间,修复胃黏膜糜烂灶。
“这药得按时吃,尤其是抑酸药,最好早餐前半小时吃,效果最好。”医生拿着药盒,一笔一划在说明书上标注服用时间,“饮食上必须改,辛辣、油腻、酒都得戒,多吃软烂的粥、蒸菜,少吃多餐。”
黎绍棠躺在病床上,看着医生认真的样子,想起自己之前忽视血压、服用保健产品的事,终于意识到害怕。“医生,我一定听你的,以后再也不瞎吃了。”他攥着老伴的手,眼神里满是悔意,连平时偶尔喝的米酒,都主动说“以后再也不碰了”。
出院后,黎绍棠彻底改了生活习惯。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,不再喝米酒吃炸花生,而是煮一碗杂粮粥,配一个水煮蛋;午餐和晚餐都是老伴精心做的蒸鲈鱼、冬瓜汤、软面条,连盐都放得很少;收摊时间提前到晚上八点,再也不熬夜看《大宅门》,九点半就洗漱睡觉。
他把医生开的药按时间分装在药盒里,早上出门前、晚上睡觉前都定好闹钟,从不错服漏服。每周还会跟着老伙计去柳江边上散步三次,每次走四十分钟,累了就坐在长椅上歇会儿,晒晒太阳。
2023年7月15日,黎绍棠按时去医院复查。胃镜显示胃窦部的糜烂灶完全愈合,黏膜光滑;幽门螺杆菌检测转为阴性(DOB值1.2);血压降到125/80mmHg,血常规、肝肾功能等指标全在正常范围。
“黎叔,恢复得特别好!”医生拿着报告单笑着说,“再坚持半年这样的生活习惯,以后复发的几率就很低了。”
黎绍棠拿着复查单,心里乐开了花,回家的路上还特意买了袋老伴爱吃的橘子,琢磨着“等再巩固一段时间,之前没吃完的保健产品或许可以接着用,毕竟是调理身体的”。
2024年3月10日清晨六点,黎绍棠像往常一样去柳江边上晨练。刚走了十分钟,突然觉得腿有点沉,像灌了铅,他以为是没睡醒,甩了甩腿接着走。可没走几步,胸口开始发慌,像有只兔子在里面乱撞,呼吸也变得急促,连平时轻松能走的台阶,都得扶着栏杆慢慢挪。
他停下来靠在树上,想喘口气,却突然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打转,柳江的水、路边的树都变得模糊,耳边的鸟鸣声也越来越远。“怎么回事……”他想抬手摸口袋里的手机,却发现手根本使不上劲,连站都站不稳。
旁边晨练的张大爷看到他脸色苍白,赶紧跑过来扶他:“老黎,你咋了?”
伸手一摸他的胳膊,冰凉得吓人,再摸脉搏,又快又弱,像要跳不动似的。
“快!快打120!”张大爷一边喊,一边把黎绍棠扶到长椅上躺下。
可没等救护车来,黎绍棠的头一歪,眼睛就闭上了,任凭张大爷怎么喊,都没了反应。
2024年3月10日,市人民医院急诊抢救室里,医护人员正在全力抢救黎绍棠。心电图显示窦性心动过速,心率130次/分,随后迅速转为室性心动过速。
护士立即建立静脉通路,推注相应药物,医生则在一旁按压胸部,喊道:“血压测不出!准备除颤!”
除颤仪充电到200焦耳,“所有人离开!”随着一声脆响,黎绍棠的身体微微抬起,心电图却依旧是紊乱的波形。医护人员继续胸外按压,反复推注急救药物,可血压始终无法回升,血氧饱和度持续下降,从80%跌到50%,最后变成一条直线。
“抢救半小时,时间7点45分,宣布临床死亡。”急诊主任看着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,无奈地叹了口气,摘下口罩。抢救记录上清晰写着:入院时无意识、无自主呼吸、无心跳,经半小时积极抢救,生命体征未恢复,符合循环衰竭死亡表现。医护人员收拾抢救器械时,还能看到黎绍棠口袋里没来得及吃完的杂粮粥,以及那张2023年7月15日做的、显示“一切正常”的复查报告单。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2024年3月10日上午,黎绍棠的老伴冲进抢救室,看到盖着白布的丈夫,一下子瘫坐在地上,双手拍着地板哭喊道,“去年7月复查还好好的,医生说恢复得特别好,怎么会突然就没了?”她抓着医生的白大褂,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,“是不是你们抢救错了?是不是药吃错了?”
儿子黎小军接到电话赶来时,看到母亲哭得撕心裂肺,父亲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,瞬间红了眼。“我爸早上出门还好好的,说要去晨练,怎么会这样?”他拿着父亲2023年7月15日的复查单,手不停地发抖,“上面明明写着胃好了,血压也正常,怎么突然就没了?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!”
家属围着医生追问,语气里满是困惑和愤怒,谁也无法接受这个“复查正常”的人,会在半年多后突然离世。
黎小军甚至提出要做尸检,“我要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,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!”
2024年3月10日下午,市人民医院急诊主任拿着黎绍棠的病历,眉头皱了一整天。他把所有检查报告摊在桌上:2023年7月15日的胃镜显示胃黏膜完全修复,幽门螺杆菌阴性;当时的血常规、肝肾功能、电解质、心肌酶谱全在正常范围;血压、血糖也控制得很好;2024年3月10日的抢救记录里,除了循环衰竭,没有任何明确的致死性疾病表现。
“奇怪,太奇怪了。”主任跟科室医生讨论,“患者半年前复查一切正常,生活习惯也改了,没有高血压、糖尿病等基础病,怎么会突然循环衰竭死亡?”他们反复查看黎绍棠的用药记录,之前的四联疗法规范,后续的抑酸药也没有副作用报告;询问家属,得知他最近没有感冒、没有吃其他药,饮食也严格按照医嘱来,生活中还有一些之前未详细说明的日常做法。
“难道是罕见的急性心肌梗死?可心电图和心肌酶谱都不支持。”“会不会是肺栓塞?但他没有长期卧床,也没有下肢水肿。”医生们讨论来讨论去,始终找不到合理的死因。
主任把病历放进档案袋,心里像扎了根刺:“这个病例太蹊跷了,我得把所有资料整理好,说不定以后能找到答案。”
他暗下决心,一定要弄明白这个“正常”患者突然死亡的原因。
为了查明黎绍棠的死因,2024年3月15日,医院邀请了省医院肝病专家、国家科技进步奖获得者、中华医学会相关分会主委周教授前来会诊。周教授拿着黎绍棠的病历,列出核心诊疗指标:
1.消化系统:2023年7月15日胃镜提示胃黏膜愈合,幽门螺杆菌阴性,无消化道出血证据;
2.循环系统:复查血压正常,无冠心病史,2024年3月10日抢救时心电图无典型心梗表现;
3.实验室指标:2023年7月肝肾功能、电解质、心肌酶谱、血常规均在正常范围,无感染、电解质紊乱证据。
“所有指标都严丝合缝,找不到明确的致死原因。”周教授推了推眼镜,手指在病历上轻轻敲击,“按常理说,一个半年前复查完全正常、生活习惯改善的人,不可能突然循环衰竭死亡,这里面一定有我们忽略的东西。”
他突然停下敲击的手指,抬头问:“你们有没有了解过患者除了医嘱药物外,还有一些长期坚持的日常做法,之前可能没详细提及的?”
在得到家属“患者近一年多来,除了医嘱药物外,还有一些长期坚持的日常做法,但之前未详细告知医生”的回答后,周教授叹了口气,神情严肃地说:“患者的情况,很可能与这些之前未被注意的日常做法有关,这些做法中存在3个关键问题,长期累积下来对身体造成了影响。如果早点发现这些问题,或许能避免这样的结果。”
周教授结合家属后续补充的信息和2024年3月12日的尸检结果,终于揭开了黎绍棠死亡的真相——长期不当服用灵芝孢子粉,导致急性药物性肝衰竭,最终引发循环衰竭死亡。而黎绍棠在服用灵芝孢子粉的15个月里(2022年10月~2023年5月、2023年8月~2024年3月),犯了3个关键错误,每个错误都在一步步影响他的肝脏:
错误一:长期服用来源不明的灵芝孢子粉,暗藏肝毒性成分
黎绍棠托人从外地购买的灵芝孢子粉,既没有正规厂家标识,也没有质量检测报告。后续检测发现,这款孢子粉中含有超标20倍的重金属镉,以及一种名为“灵芝酸C”的有毒成分。肝脏是人体主要的解毒器官,重金属镉进入体内后,会通过血液沉积在肝细胞内,抑制肝细胞中的谷胱甘肽合成——谷胱甘肽是肝脏的“保护神”,能清除自由基、修复肝细胞损伤。
长期沉积的镉会导致肝细胞逐渐坏死,而灵芝酸C则会进一步加重肝损伤,引发慢性炎症。
但由于肝脏具有强大的代偿能力,早期损伤不会表现出明显症状,直到肝细胞坏死超过70%,才会突然爆发肝衰竭,这也是为什么黎绍棠2023年7月复查肝功能“正常”,却在2024年3月突然死亡的原因。
错误二:与抑酸药同服,加重肝脏代谢负担
黎绍棠2023年5月至6月服用抑酸药(如奥美拉唑类药物)期间,虽暂停了灵芝孢子粉,但2023年8月再次服用孢子粉时,仍偶尔因胃部不适吃抑酸药。这类抑酸药主要通过肝脏中的CYP2C19酶代谢,而灵芝孢子粉中的多糖成分会抑制CYP2C19酶的活性,导致抑酸药在体内代谢减慢、蓄积增多。
一方面,蓄积的抑酸药会直接损伤肝细胞线粒体,影响肝细胞能量代谢;另一方面,肝脏需要同时代谢药物和孢子粉中的有毒成分,代谢负担翻倍,加速肝细胞坏死。
这种“药物+保健品”的相互作用,就像给肝脏“雪上加霜”,但由于早期肝损伤没有特异性症状(如乏力、食欲下降)被误认为是“年纪大了没精神”,直到肝衰竭爆发,才为时已晚。
错误三:过量服用,远超安全剂量
黎绍棠认为“多吃点效果好”,每天早晚各冲两杯灵芝孢子粉,远超说明书推荐的“每日1~2克”剂量,实际每天服用量达到6克。灵芝孢子粉中的多糖成分虽然有一定免疫调节作用,但过量摄入会导致肝脏“解毒过载”——肝细胞中的解毒酶系统(如细胞色素P450酶系)长期处于过度激活状态,会产生大量自由基,攻击肝细胞膜,导致细胞膜破裂、细胞死亡。
同时,过量多糖还会在肝细胞内形成糖原沉积,影响肝细胞正常功能。
这种“慢性损伤”过程悄无声息,直到肝细胞大量坏死,引发肝性脑病(导致意识模糊)、循环衰竭(导致血压下降、心跳骤停),最终夺走生命。
“黎绍棠的悲剧,本质上是对日常保健方式的不当选择导致的药物性肝损伤。”周教授在病例讨论会上强调,“很多人以为『天然保健品无毒副作用』,却不知道肝脏是保健品损伤的主要靶器官。尤其是在服用处方药期间,随意使用保健品,很可能引发药物相互作用,给肝脏带来关键伤害。”
这个看似“恢复良好”的慢性胃病患者,最终不是死于胃病,而是死于自己深信不疑的“保健产品”。他忽略的3个细节,像3把隐形的刀,用15个月的时间慢慢影响了他的生命,也给所有关注日常保健的人敲响了警钟:没有绝对安全的保健品,盲目服用,反而可能变成“健康隐患”。
参考文献:[1] 刘媛 左成果 刘杏《中华眼底病杂志》2025年41卷04期[2] 陈浩 邹来宾 郭胜蓝等《中华普通外科学文献(电子版)》2025年19卷01期[3] 许来青 胡敏 宁琦等《中华口腔医学杂志》2025年60卷07期
(注:本文是根据权威医学资料结合个人观点撰写的内容,如有不适,请及时就医,人名均为化名,部分图片为网图,文章禁止转载、抄袭。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