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有没有试过,去医院本来只是感冒,结果医生一说,心里立马咯噔一下。
我朋友去年就碰上这事。
发烧三天,去查血,医生皱眉说肺部有点阴影。
他当场脸白了,晚上翻网页翻到凌晨,越看越像肺癌晚期。
后来换了个医院,人家说就是普通支气管炎,开点药就好了。
能把你拉进地狱,也能轻轻松松放回来。
托马斯·曼一百年前也这么被整过。
1912年他去瑞士探望老婆,住在山上的疗养院。
那地方冷得很,风吹得人骨头疼。
他在阳台站了鼻子不舒服,以为是着凉。
结果医生一直接说:结核病,得治。
你能信吗?
他自己都懵了。
更离谱的是,他老婆当时也被说是结核,住了好几年。
可后来尸检发现,她肺里压根没有典型病变。
倒是曼自己死后,肺上有早期痕迹。
你说这算不算阴差阳错?
这事他没藏着,全写进了《魔山》。
主角汉斯来探亲,结果被诊断出肺有问题,一住就是七年。
餐厅吃饭像演戏,每天量体温、拍片子,日子过得没头没尾。
我就想起我表哥,在深圳做程序员,去年抑郁请假在家。
三个月里,每天起床刷手机,吃饭靠外卖,晚上睡不着。
他说那段时间,时间像冻住了。
早上和晚上分不清,周一和周日一个样。
我说你这不就是现代版“魔山”?
书里有两个老头吵个不停。
一个叫塞特姆布里尼,整天喊理性、进步、人权。
另一个叫纳夫塔,动不动就说虚无、牺牲、信仰至上。
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,汉斯就在旁边听傻了就跟我和我弟吵架一样?
他考公上岸了,天天劝我找个稳定工作。
我说我不想打卡坐班,想自由接项目。
他骂我不现实,我说他活得像机器。
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可曼写这俩人,真不是为了站队。
他自己也拧巴。
他哥哥海因里希是作家,主张“文明”,觉得欧洲要靠科学和法律往前走。
托马斯却总觉得,“文化”才重要,那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东西,哪怕带着迷信和暴力。
但他们兄弟俩都没否认对方的理。
就像书里那两个老头,吵归吵,彼此都知道对方没说假话。
我觉得最狠的一点是——
曼没把任何一方写成赢家。
他让汉斯听着听着,脑子乱了,但也醒了。
他开始明白,人不能完全靠理性活着,也不能彻底陷在情绪里。
必须两边都看见,才能走出山。
我去年失业那阵,天天窝在出租屋。
投简历没人回,打电话爸妈又催婚。
有天半夜我冲出去买了瓶啤酒,坐在天桥上喝。
风很大,路灯一闪一闪。
突然就想通一件事:
困住我的不是没钱,也不是没人脉。
是我自己不敢动。
怕失败,怕被人笑,怕再摔一次。
汉斯最后为啥下山?
因为一战打起来了。
他听见炮声,知道外面世界变了。
他不再是那个只关心体温的年轻人了。
他决定参军,不是为了当英雄,是想重新活一次。
这不是热血上头。
这是一个人终于对自己说:我不想再被恐惧牵着走了。
我认为,每个人心里都有座“魔山”。
可能是病,可能是焦虑,可能是一段走不出的关系。
但它最厉害的地方,不是把你关住。
是让你觉得,这样也行,就这样吧。
可只要有一天,你突然想换个活法。
哪怕只是面,不刷手机慢慢吃完。
那就是在下山了。
别等一切都准备好。
风不会等你。
路也不会。
但只要你抬脚,它就在那儿。
